黄鹂

三峡考古散记连载八

发布时间:2022/6/15 9: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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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朝天门码头。和电影中的沧桑破旧完全不一样。估计现在应该更漂亮了

5月1日星期二金刚村

“五一”劳动节。袁总管下令:全天放假。大家到镇上理发,洗澡,逛街。下午,随便遛达,我一个人又来到江边。

几场大雨,长江显得丰腴了许多,那几块礁石全不见了,江边小路也被淹掉了。王勇的那条小船已经处在浅水中,就快要飘起来了。几个小男孩正试图将它推到河里去。江边的土豆地里有妇女在挖土豆,因为江水就要淹过来了。

噢,这就是长江。

我又来到了工地上。我的探方已经结束了,几个比较复杂的探方,还未发掘完。望着空无一人的工地,我心里生出一种依恋,两个月啊!南国的风情,南国的人物,在我脑海里打上了深深的印记。

泡桐树扬着蓊郁的枝叶,好象在向我祝福。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橘生江南则为橘,移到江北则为枳。”江南地区对于我这北方人来说,似乎有一种神秘感。而这几个月中,我对那些树印象颇深。

我们工作的这个地方是典型的深山区。一条长江将绵亘起伏的山峦一分为二,那些农民都零零落落地分散居住在山坡上,家家的屋前屋后都是树。

我们来的时候。北方还没化冻,这里已是繁花遍野,绿树浓荫。从驻地到工地,是一条蜿蜒不平的山间小路,两旁是田地和河沟。一个土坎上,长着一棵油桐树,那洁白的花朵飘出香气,洒在路上,人从树下走过,香气追出老远。片片花瓣落下来,织成了花的小径。飘在下面的水塘里,象一幅美妙的织锦。渐渐地,花朵没有了,变成了一个个绿色的小葫芦,逗人喜爱。

干活的时候,我问民工们,那些树都叫什么名字。奇怪的是,北方常见的树种,例如杨树、柳树、榆树等,在这里根本没有,至少我是没有见到过。而那里的树,北方也全不存在。工地旁边,有高大粗壮的泡桐树,小巧秀气的枇杷树,芳香四溢的柑橘树,直立挺拔的青桑树,当然还有一丛丛一片片的香蕉树。向山坡上望去,那些掩映在树丛里的人家,雾霭缭绕,烟岚飘渺,就象仙境。所以当泡桐开花的时候,我写了一首诗:“燕雀声声叫曙霞,江边处处泡桐花。农夫起早忙栽种,绿影烟村四五家。”

在这些树中,最珍贵也最令人敬重的是桂圆树。开始民工们告诉我说叫“子云”,考虑到语音上的讹误,确知是桂圆。据说这种果实象葡萄的水果,每斤可卖到8元钱,一般大一点的树,可结果斤,那就是七八千块钱。这桂圆不但好吃,还是珍贵的药材。老代家门前并排两棵合抱粗的大桂圆树,老代说,他小的时候这树就这么大,他已经70岁了。这树,简直是他们的传家宝。当然随着库区蓄水,这树也要淹掉了。国家为此要付出大量的赔偿。

我们发掘的遗址中间有两棵枇杷树,结满了青色的枇杷果。民工们说:“过了‘五一’,枇杷果就可以吃了。”果然,眼见着枇杷果由绿转黄,香气飘了出来。树的主人慷慨地摘了好多,款待我们这些北方人。平生第一次吃枇杷果,竟有一种神圣感。噢,那味道象杏,可比杏水分多。大家都说,回去的时候买些,让家乡人都尝尝鲜。

村前村后最常见的树是竹子,那挺拔的身躯,笔直的姿态,充满美感,令人神往。我想起了一副对联:“未出土时即有节,高到凌云也虚心”。老李和老史都向民工提了要求,走的时候要挖些竹根,带回去栽在院里。

南方的树,奇怪之处还在于,有些在北方不是树的,也成了树。比如蓖麻,黑黑的树干,枝繁叶茂,结满了长着刺的蓖麻。我看到的那棵足有碗口粗,着实吓了一跳。还有樱桃,在北方是一丛一丛的矮灌木,在那里却是象梨树、杏树那样的大树。摘樱桃要爬到树上去。

树林里到处是鸟叫。每天早晨,我都被鸟叫醒。那鸟似乎没有地方口音,和北方的鸟叫声一样,比如“布谷”、黄鹂。有几种鸟有点特别。先是叫着“快回去”,让我们好一阵“夜闻归雁生乡思”。后来有一种鸟好象在叫一个人的名字。那天我问代小蓉:“那鸟象不象在叫你?”大家都说象。其实“代小蓉”这个名字他们都念成“呆肖勇”。

这几天,树林里又来了一种鸟,叫声凄婉,叫人不忍卒听。那声音是:“光棍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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