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一只疲惫的鱼,整日里在涌动的人潮里穿梭。莺飞草长,浅草泛绿的午后两三好友迢迢来领这山水之情。这是信江的一段河堤,鲜有人走。深深浅浅的绿围抱着信江河,一直向前延伸到山的尽头似的。深深的允吸,沁入了久违的绿草夹杂花香的气息和河水冰凉的体温,不舍得轻易的倾吐,亦怕五脏庙里的浊气污了这灵秀的空间。人在画中走,河水的轻鸣,不知名的虫鸟的叫声从远处穿透而来,我不敢贸然去踩径旁的草丛和枯叶,怕脆碎的声音太响,惊扰了这梦之画。
路的左边是大片的河滩,大牛带着小牛稀稀落落的散落在绿色的帷幔里,或在吃草,或在远眺,或在冥想,看到它们,我们一身的尘土也悄然脱落,轻松了许多。右边是春田漠漠,一茬茬的绿透着娇羞,好似待嫁的女子。靠山的缘故,白鹭偶尔来访,时而低飞时而停伫,像是巡田的守护。一抹娇黄的身影掠过隐进了一颗挂满绿藤的老树中,鸟人说是黄鹂,给了我们很大的惊喜,再寻已不见了踪影,只听见老树的千枝万叶在细细的交谈,是在谈论我们的痴癫?亦或谈论黄鹂的灵敏?“可遇而不可求啊!”鸟人感慨。不单单是遇见难得一见的黄鹂,生活中很多很多的人或事何尝不是如此。可遇而不可求,信缘且惜缘吧。
路上零星的几个农人,他们偶尔会回头看看我们,这几个女子避开人群,随兴的散步吗?要散的是什么样子的心?许是倦了,找一个僻静之地让心灵休憩而已。两棵树,就那么肩并肩地,可枝桠间却你抱着我我搂着你,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此的恩爱缠绵,温情地傲立于河堤,看尽白云飘然而过,听尽流水潺潺若琴。脉脉两无言,唯有心间千百万思绪,淡然交流。它们,是不是也曾令偶尔一探的人们钩起许多当年的儿女情长?这个河堤我第一次亲近,它却是那沉醉的名士,数不完的风流,潇洒与倜傥。很想是那水草老树里自由觅食的鸟儿,比翼天际,纯粹而怡然。如果可以,我许一个心愿,很想是路边一丛笑靥灿烂的野麦,从此可以涤尽尘垢,远离都市的喧嚣与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