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奔波在尘世之中,经常感到身心疲倦。偶尔来到郊外旷野,沐浴明媚的阳光,呼吸新鲜的空气,并敞开胸怀,拥抱美好的大自然,立刻就会感觉心情极其舒畅和惬意。杜甫在郊野畅游,曾经愉悦地赋诗,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韦应物在滁州西涧散步,也曾深沉地吟诵,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还有一位作家也非常喜欢黄鹂的欢鸣,下面介绍孙犁的一篇优秀散文,文笔不凡,值得一读再读。《黄鹂》(精选)作者:孙犁江南的湖光山色、密柳长堤,茂林修竹、桑田苇泊,还有乍雨乍晴的天气,使我看到了黄鹂的全部美丽,这是一种极致。我这才理解“杂花生树、群莺乱飞”,这两句的妙处。它们的啼叫,伴着春雨、宿露;它们的飞翔,伴着朝霞和彩虹。这里才是它们真正的家乡,安居乐业的所在。各种事物都有它的极致,虎啸深山、鱼游潭底,驼走大漠、雁排长空,这就是它们的极致。孙犁,原名孙树勋,当代著名小说家、散文家,荷花淀派的创始人。他从小身体瘦弱,却勤奋好学,12岁时开始接受新文学,中学时就开始发表作品。孙犁受鲁迅的影响很大,还曾亲赴延安,在鲁迅艺术学院学习和工作,发表了著名的《荷花淀》、《芦花荡》等短篇小说。这篇散文是作者抒写自己的见闻,并由黄鹂联想到人生,境界阔大,文笔流畅。黄鹂为中型雀类,嘴与头等长,较为粗壮,主要生活在阔叶林中,栖息于平原至低山的森林地带或村落附近的高大乔木上。作者的家乡在河北衡水的乡村,他从小就喜欢在麦苗地、或油菜地里追逐各种鸟儿,却从未见过黄鹂。一直到抗战期间,作者在茅屋后、或是山脚下的丛林里,才初次见到黄鹂。当时它的啼叫不仅尖利,而且富有召唤性,在人们仰视的瞬间,就一闪而过。可是因为工作繁忙,作者也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去欣赏它。一晃几十年过去,有一次作者大病一场,就去青岛疗养。他住在海边的一片杨树林中,这里林深幽静,孙犁非常喜欢在林中散步,而且欣喜地发现有几只黄鹂也在林中安家。它们互相追逐、逗闹,作者悠闲地观赏着,不仅感到大饱眼福,而且忘记忧愁和病痛。后来他有一次去逛鸟市,看见一位卖鸟笼的老者,他手里正玩弄着一只黄鹂。黄鹂被系在一根木棍上,一会儿悬空吊着,一会儿被拉上来。孙犁感觉它的焦黄羽毛、以及嘴眼、爪子,都带有一种凄惨的神气。孙犁无法忍受黄鹂被摧残的景象,于是转身就走,身后还传来老者的叫卖声。作者简直难以将眼前这一幕,与林中那欢快的鸟儿进行对比,那种凄迷的眼神,仿佛是在向人们哀求。从此以后,他就有很长时间不愿再想起黄鹂。再后来他去了太湖,那里阳光充足、绿树繁茂,白云悠悠、碧水静流,还有各类鸟儿在蓝天白云间自由飞翔。作者忽然又想起了黄鹂,更从黄鹂引发联想,于是便想到无论是鸟儿还是人类自己,都需要在一定的环境里,才能发挥这种极致。孙犁的这篇散文情景交融、又水到渠成。作者先抒写了自己与黄鹂打交道的几次经历,时而感到轻松惬意,时而感到悲伤忧郁。于是作者想到了只有将形态神色和环境紧密结合,并相互发挥,达到景物一体,才能发挥一种极致。而由物及人,读者一定也会充满遐想。很多时候人们就像笼中鸟,无法展翅飞翔,但并非只因为客观原因。为了贪图安逸,人们不愿去尝试新环境,更不愿去冒险。但是时代在发展,社会在进步,当人们都在踊跃前行时,原地踏步就意味着倒退。如果不愿像黄鹂一样凄楚地哀求别人,那就应该积极调整自己,即使不做弄潮儿,也不能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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