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黄鹂鸣翠柳,
一行白鹭上青天。
窗含西岭千秋雪,
门泊东吴万里船。
杜甫的这首绝句很早就会背,起初阅历有限,只是单纯当作写景的诗作去理解。
而今已逾不惑,再读之竟然莫名有一番解读:
两个黄鹂在那儿得意的叫,不知道他们高兴的啥;一行白鹭平步青云没我啥事。窗含西岭千秋雪见惯了人间炎凉,门泊东吴万里船,有点苏东坡那句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的意思。
又去网上搜了其他的解读,大致是说杜甫表达一种安史之乱以后被人举荐重新做事的兴奋。两个黄鹂给他报好消息。一行白鹭暗示要平步青云了。窗含西岭千秋雪,说自己承受磨难太久。门泊东吴万里船,是说接自己出山的人来了。
个中滋味只有杜甫自己知道,但他不愿意明说,不然就不会诉诸诗句了。虽然汉字使得我们今天的人能够跨越千古,与前人们沟通,但依然未必真正窥得古人之心。
若有时光穿梭机,能当面请教杜甫,他或许会淡然一笑:
“你不懂。”
诗,尤其是古体诗是不能翻译的,翻译后的文字与原作总是差之千里万里。
不懂杜甫,不是我们的水平问题,而是没有经历过杜甫那跌宕起伏的一生,一帆风顺而不知其难。
以前有人说看不懂我写的东西,我曾经有些不服气。
而今我总回答:
“恭喜你,你很幸福。”
至今方知不惑之真义一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