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鹂 >> 黄鹂的形状 >> 五月里的这种水果,男人吃了补肾女人吃了
黄栗留鸣桑葚美,紫樱桃熟麦风凉。五月到了,要说有什么食物是必吃的,中医首推——桑葚!桑葚是桑树的果实。每年端午节后有半个月左右的面市时间。每当乌黑油亮又大又甜的桑葚上市时,我都流连忘返,爱不释口。除了吃货们共同的理由外,还有特别的情愫让我喜欢它,珍惜它,品味它,敬重它。
桑葚是富有诗意的。《诗·鲁颂》中有“翩彼飞鸮,集于冸林。食我桑葚,怀我好音”的华章。《世说新语·言语第二》也有“桑葚甘香,鸱鸮革响,淳酪养性,人无嫉心”的佳句。吃着桑葚,品着优美的古韵,岂不大快朵颐吗?鸱鸮是猫头鹰,夜间或者黄昏活动,古代劳动人民是很尊重猫头鹰的。它不但善于“除四害”,守护林田,即使偶尔吃了桑葚,它那碜人的嗓音也变得优美嘹亮。
桑葚是富有故事的。关于桑葚的两个最有名的故事,都发生在东汉。一个是汉光武帝刘秀与桑葚的传说。刘秀起兵反抗王莽暴政时有一次兵败被追杀,逃到一处破窑藏身。当时正逢六月上旬,刘秀又热又渴又饿,几乎绝望,抬头望天时正好窑边一棵大桑树的果子掉到他嘴里,靠着既生津解渴又充饥的桑葚,他逃过一劫。后来,刘秀夺得天下大封功臣时想起了有救命之恩的桑树,时间久了想的不太确切,闹了个乌龙事件,错封了臭椿树为王,结果桑树气破了肚皮,除了烧柴一无是处的臭椿得到了疯长。小的时候我老家墙外有一大片林子,有桑树、臭椿、柏杨什么的,桑葚刚冒红头就被摘得差不多了,偶尔吃到一颗紫色的果子兴奋好一阵子。后来上学了,一度认为桑树度量小,对它有点不肖。再后来参加工作了,由于经历了一些事情,对桑树又有了新的认识:有功不赏,张冠李戴,是桑树的错吗?
另一个故事是发生在东汉末年的“桑葚异器”,是古二十四孝之第十六个故事。说的是蔡顺家贫但事母极孝,桑葚下来时,他把熟透了的紫色的放在一个篮子里给母亲吃,不熟的放在另外的篮子里自己吃,它的孝行连被称为“贼”的赤眉军都感动了,不但没抢劫他,而且还赠送他白米三斗,牛蹄一个。桑葚,居然成为孝道的一个载体,一个符号,一个民族文化的意象。
桑葚是有药用功能的。《本草经疏》记载:“桑葚,甘寒益血而除热,为凉血补血益阴之药。”国医大师朱良春指出:举凡肝肾阴虚所致之糖尿病、高血压病以及老人精亏血少之耳鸣、怔忡、不寐等,桑葚悉为妙品。桑葚,在我眼里,俨然成为悬壶济世的高人,慈眉善目,身怀绝技,救人无数,功高至伟。善哉,桑葚!
眼下正是吃桑葚的季节,这颗饱满多汁、甘甜爽口的小浆果让很多人欲罢不能。其实,早在两千多年前,桑葚就已是我国皇帝御用的补品,历代医家也极其推崇,在民间更是有“人间圣果”、“补血果”之称。男女老少皆宜,男人吃了可补肾固精、女人吃了可养颜抗衰。
一颗桑葚七味药。历代医家认为,桑葚乃是桑的精华所结,味甘性寒,入心、肝、肾三经,益肾脏而固精,久服黑发明目,是滋阴、补血、生津、润燥、通便的佳品,药用价值极高,宜滋补养生,改善体虚和亚健康。
在汉语的辞格中,夸张是被运用得较多的一类。譬如“红得发紫”这个词,在口语中就极尽夸大之能事,而实质上其本意指的是在古代九品官制下,按照官位从高到低分别得着紫袍、红袍、青袍和绿袍等;显而易见,紫是排在黄之后的第二高贵之色。可是如果来用“红得发紫”来形容一种水果的话,那么桑葚绝对是当之无愧。
桑葚的“红得发紫”,自然有个渐进的过程,可是从量变到质变的时间似乎很短,尤其是到了四月的中下旬,那翠绿桑叶掩映之下的星星点点,倏忽之间就由浅红过渡为深红,由深红蜕变为黑紫。这个时候的桑葚周身乌亮,个大籽满,不仅最为养眼,而且十分可口,随便摘下一颗丢入口中,那酸甜交融的味道堪称绝配,既汁水横流,生津止渴,又隽永绵长,回味无穷。难怪《诗经·国风·卫风·氓》中这样吟唱:“于嗟鸠兮,无食桑葚;于嗟女兮,无与士耽。”此诗借用斑鸠吃了桑葚会美得迷醉过去,掉落树下而轻易地落入猎人手中的比兴手法,来告诫那些怀春的少女,不要过于和男子沉迷于热恋的爱情之中,最后犯下糊涂,遭受始乱终弃的不幸命运。
乡下的女子比较传统,也很含蓄。在桑葚泛红的季节,她们可不知道比兴的谣曲还有这么深奥的含义,只清楚那些红中透着紫色、紫中闪着黑光的果实,在每年的布谷声声里,确实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可她们不能像男孩子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把大把地往嘴里硬塞,因为一不小心,桑葚的汁水会弄脏你的衣袖和前襟,更会将你的嘴唇和牙齿都染得乌黑乌黑的,这在当时的思想观念还比较保守的乡村,怎能抛头露面?又如何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呢?有些大姑娘小媳妇实在馋得忍不住了,就会偷偷地溜到桑树底下,悄悄地摘下一大捧,小心地用手帕包住,然后再躲到没人的地方慢慢地享用。你若是有机会亲眼目睹,那倒也别有一番情趣:她们会用那又白又嫩的拇指尖和食指尖,轻轻地捏上一个两个,然后稍稍地扬着头,微启朱唇,小心翼翼地往舌尖上送;她们很少咂巴着樱桃小口尽情地品尝,多数是先含在嘴中三五秒钟,再囫囵吞枣似的直接将其咽食下去,这样既能够领略到桑葚的那种酸甜味儿,还可以避免桑葚的汁水在不小心的情况下所带来的窘态。
斑鸠是不在乎这种窘态的,画眉、黄鹂、八哥、鹧鸪、麻雀等等也不置可否。童年时分,我就特别羡慕这些贪嘴的鸟儿,它们每天早晨起来,就可以躲在茂盛浓郁的桑叶之下,围着色泽鲜艳的紫红桑葚,忘乎所以地争相啄食;美餐之后,或交头接耳讨论着吃法,或引吭高歌抒发着情怀,那副悠哉乐哉、怡然自得的满足神情,令人好生羡慕。而我们则被严厉的父亲“明令禁止”:绝不可以攀高!更不允许爬树!因此,每当馋虫像蚕儿一样慢慢在心尖蠕动时,我们最盼望的就是有一阵风起,这样熟透了的桑葚就会三三两两地掉落下来,随手捡起一颗,迫不及待地送入口中,那种感觉真可谓“参差红紫熟方好,一缕清甜心底溶”,而眼前所见的则是“殷红莫问何因染,桑果铺成满地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