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鹂 >> 黄鹂的形状 >> 郑敏清晨的声声鸟鸣渭南文艺
好久没有听到这么醉心的鸟鸣了。那声音清脆如美丽的花腔女高音,在太阳尚未升起的早晨勤奋的歌唱,那声音宛转悠扬,响彻云霄,它想要把最美好的消息报告给这个世界。它时而穿过树林,时而穿透窗棂,她想要努力的唤醒那些将要上学的孩子,唤醒那些昨夜工作太晚还正在酣睡的建设者,唤醒那些叶子上闪耀着点点露珠的绿植,唤醒这个设计精巧座落有致的院子。
或是极度的放松,我好久没有这么懒散了,没有这么的困乏了,没有这么的不想睁开眼睛了。现在屋外早已是花红柳绿,早已过了春困的时光,但我就是这么的不想睁开眼睛。如果在以前呀,这声声鸟鸣定会激起我内心的强烈的不满,至少在心中我会千万次的问候这鸟儿的祖宗,因为好不容易的入睡那不是说来就来的,也不是谁想拥有就能拥有的。中年人的失眠那是常态,逮住一次好不容易的入睡那丝毫不亚于中了今年的头彩。然而在这样的早晨,在这样一个极其普通的早晨,听到这样入心入肺的鸟鸣,我居然有些受宠若惊,因为有一种享受高雅音乐的感觉。
在这个小县城生活二十多年,听惯了汽车的喇叭声和小贩喊破喉咙的叫卖声,闻惯了汽油的味道,闻惯了夹杂着各种异物的味道,我的听觉和味觉好象都在天天的消退,我好久都没有听到醉心的鸟鸣了。对于鸟儿的记忆只在那美丽的童年。那时尽管村子里的生活条件十分艰苦,但青山绿水在今天看来好确是十分宝贵的财富。至少沟沿上那上下翻飞的习惯了偷吃玉米种子的洋洋得意的红嘴乌鸦,那整天成群结队的在蓝天上发出鸣响列队等待检阅的矫健的鸽子,那状如蝗虫般铺天盖地的从麦田上掠过的蜂涌的麻雀,那高高的站在杨树枝头时常带来好运的报喜的喜鹊,都给孩子们带来童年的快乐。当然偶尔遇见那盘旋在高空的虎视眈眈的老鹰,那侵略者不怀好意的举动,常常惹得孩子们叽叽喳喳的跑到院子里,小通讯员一样的赶忙给刚孵出小鸡的鸡妈妈通风报信,并拿起棍子准备与它一起战斗。那种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那种同仇敌忾的勇气,至今令人难忘。
慵懒的倚在床上,我陶醉在这清晨的鸟鸣中。我头脑中在努力地勾画着这只鸟的形状。它是这天关关雎鸠中不幸落单的一只,还是那相互捉迷藏互相嬉戏迷失了的一只?它形如那绿色的翠鸟,随着每一声鸣叫,头顶的花冠在努力的张开,如同歌唱家冲天的高音打开身体的某个穴位一样。它在深情的呼唤着它的恋人,歌声中饱含着殷切的期待和丝丝焦虑。它是那巧嘴的八歌?乌黑的身体,通红的嘴巴,灵巧的动作,正在那高大的皂荚树上跳来跳去,在每个枝头都要歌唱一番,向这个世界庄严宣告,这个皂荚树就是它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它的鸣叫是对每一位路过者的警示和提醒。从歌声中我听出它应该拥有象啄木鸟一样美丽的花衣,有黄鹂一样的清脆的喉咙,有鹦鹉一样的聪明的头脑,因为我至少在它的叫声中听出了美丽,听出了健康,听出了阳光,听出了快乐。这会儿它可能正悠闲的站在那热情的木槿上,千呼万唤的试图叫醒那成串的花儿,让它们赶快享受这夏天的美好,不辜负有限的生命。
我想去窗前探探究竟,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只鸟儿,但又害怕些许的动静会打扰了这只热情的鸟儿。与其这样,我倒不如静静的躺在床上,悠然的听着这醉心的鸟鸣,与这只鸟儿共同度过这美好的早晨,同时也满足了不起床的愿望。于是我就这么慵懒的躺着。我的注意力完全在那鸟鸣上,我的思绪完全在那鸟鸣上。随着每一声的鸟鸣,我的心脏在跳动;随着每一声鸟鸣,我的呼吸在调整。我在细细的品味这来之不易的鸟鸣,我在慢慢的咀嚼这鸟鸣的味道。我与那鸟儿同频共振,与这鸟儿共同享受这初夏的美好。这样的早晨,也算是一种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这样的早晨,熟悉的小院里居然也有了公园的味道。不出家门就能享受这样的待遇,那实在是这个夏天里最美好的事情。
是啊,经过这么多年的治理,天更蓝了,水更绿了,人居环境更美丽了,就连消失了好多年的鸟儿也不知从哪里偷偷的钻出来了。在这样的早晨,忍不住的在枝头幸福的歌唱。它叫醒了清晨,叫醒了城市,叫红了花儿的笑脸,叫醒了美好的一天。
完
郑敏,陕西白水人,省、市作协会员,长期坚持爱好写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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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李佳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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