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

大年初二诗经告诉我们嫁出去的女儿,回

发布时间:2023/5/5 14:36:31   

今天是大年初二。

春节的热闹还未褪去,家家户户都沉浸在过年的喜悦当中。

从除夕到初七,整个春节期间,每一天都有它特殊的意义。

初一穿新衣,初三小年朝,初四迎神仙,初五送穷神,初六接福气,初七人日节……

而大年初二这一天,是独属于已经出嫁的女儿家的。

这一天,已经出嫁的女儿,要带着自己的丈夫和儿女回娘家看望父母。

一来是为了慰藉父母与女儿之间的相思之苦,二来也是为了让父母放心:我在婆家过得很好,请二老不要为我担忧。

大年初二回娘家这一习俗,已经延续了千百年,最早可以追溯到先秦时期,在《诗经》中就有关于女子回门的明确记载。

《国风·周南·葛覃》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

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

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大家初看这首诗,是不是觉得非常晦涩难懂,甚至里面有几个字都不知道怎么读?

没关系,接下来诗词君就带着大家一起深入细致地解读一下这首诗。

读完之后,我们将会看到一个女子从出嫁到回门的感情变化,相信每一个嫁为人妇的女子,都会在其中找到自己的影子。

葛之覃(tán)兮,施(yì)于中谷,维叶萋萋。

我们先来看第一个字“葛”,“葛”之古义是指葛草,一种草本植物,花为紫红色,根茎可以做绳索,纤维可以用来织布。

而“覃”则是指葛草衍生出来的藤蔓,“施”为“蔓延”之意。

此诗一开篇,并未急着向我们介绍主人公,而是采用了电影中常用的“空镜”手法,先将自然之景呈现在我们眼前。

那生命力极强的葛草野蛮生长,漫山遍野都有它的踪迹,藤叶蓬勃茂密,花与茎交错辉映,一片姹紫嫣红。

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jiē)。

我们将镜头缓缓上移,只见娇俏的黄鹂在花草中飞翔,时而高飞,时而低掠。

等鸟儿飞累了,便到那灌木上休憩,它们的叫声婉转清丽,摄人心魄。

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莫莫。

这一句要表达的意思其实与第一句差不多,都是着重于描写葛草的茂盛与生机。

此处的“莫莫”,与上文的“萋萋”一般,都是形容草木茂盛的意思。

反复咏唱之间,渲染了一种欢快清新的氛围,可谓一咏三叹,回味无穷。

读到这里,你也许已经有些耐不住性子,明明是讲回娘家,怎么半天都不切入正题?

别急,开篇这一片欣欣向荣之景,不正彰显了新年伊始,万物复苏的蓬勃生机吗?

再者,《诗经》三百首中,惯用“比兴”手法,由景物入手,再来言情。

咱们的女主人公马上就要登场了。

是刈是濩,为絺为绤,服之无斁。

这一句恐怕是令读者最为头疼的,短短十二个字中,就有五个生僻字。

不过,这也是全诗信息量最多的一句,我们细细来品。

“刈”(yì)字,意为收割,与我们曾学过的古诗《观刈麦》中的“刈”是一个意思。

濩(huò)是“烹煮”的意思,在这里就指将葛草放在水中煮。

絺(chī)与绤(xì)分别是指细的葛草与粗的葛草织成的布,斁(yì)厌烦的意思。

将字义弄清楚之后,我们回过头来看这句诗,其实不难看出,它是在描写一种生活场景:

先是从山上割下葛草,经过烹煮等加工之后变成丝线,再将丝线织成布,裁制衣裳。

这样做成的衣裳,凝聚了制衣之人无尽的心血,是怎样穿都不会穿厌烦的。

而从事这一系列劳动的,就是我们的女主人公,她做的这些,就是她在婆家的日常。

一个女孩子,未出嫁之前,被父母当成掌上明珠一样疼爱,十指不沾阳春水,睡到日上三竿不起床也没关系。

那是在父母膝下才能享受到的特权。

而当她们嫁为人妇,一切都发生了变化,身上肩负起为人妻为人媳的职责,孝顺公婆,料理家事,相夫教子......

那些甜蜜的负担一件件加诸在她们身上,幸福吗?也许是幸福的,疲惫吗?也是真的疲惫。

而那些心酸苦楚,往往找不到人可以诉说。

这一点在古代体现得尤为明显,已经嫁出去的女儿,不得轻易回娘家,否则就会遭人诟病。

每年的大年初二,也许是她们最盼望的日子,因为那一天,可以回自己的家。

言告师氏,言告言归,薄污我私。

千盼万盼,终于盼来了回娘家的这一天,她赶紧告诉管家自己的心里话: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到娘家去了。

接下来便是为了回娘家做的一系列准备:将贴身的衣物都浣洗干净,体面清爽地去见自己的父母。

人们常说,出门在外,报喜不报忧。

其实,出了嫁的女子又何尝不是这样?

在夫家受了委屈,却怕父母担心忧虑,不肯对他们说实话,只穿上自己最整洁体面的衣服,带着最开心的笑容,让他们知道:女儿一切都好。

薄浣我衣,害浣害否,归宁父母。

贴身的衣服洗完了,又忙着洗外衫,但却是越洗越心急,也不管衣服有没有洗干净,心早已飘回娘家去了。

父母亲缘,此生最难割舍,即使已经嫁做人妇,心中也时时挂念。

中国有句老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意思就是,女儿迟早是要跟别人姓的,一旦嫁出去,就成了别人家的人,与原来的家庭没有关系了。

其实,这都是古早父系社会的封建糟粕思想,早就应该取缔。

男女恋爱,结为夫妻,是从彼此的家庭中脱离出来,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而不是谁加入了谁的家庭。

同时,父母永远是我们的牵挂与后盾,如果说,男女双方的家庭是两棵大树,那么他们的小家庭则是大树上的分支,彼此纠缠,不分你我。

女儿永远是父母的女儿,这是永远都改变不了的事实。

在前几天诗词君撰写的一篇有关春运的文章中,有位读者的留言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她说:

“我离家不远,也不用加入春运大军,但是我回不去了,因为我嫁人了,对于娘家人,我是外人,对于婆家人,也是外人,因为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我想很多人都会对这段话感同身受,甚至有很多人调侃说:女孩子长大了,是没有家的。

但诗词君想告诉你们的是,家不是一幢房子,一个概念,一个可以用世俗意义来解释的抽象名词。

它是你牵挂的,也牵挂你的人在的地方,哪怕只有一个人在等候,那也是你的家。

只要你们之间还有爱与牵挂,娘家、婆家,都是家。

今天是大年初二,各位男士,请主动带上你的妻子回丈母娘家看看吧。

因为她真的,很想家。

本文由诗词世界原创发布。作者:胡子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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