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黄鹂 >> 黄鹂的繁衍 >> 林墉人情以外12黄鹂
十二、黄鹂
白鸟飞了,笼空着,惆怅之余,我买了一只黄鹂来补充这空间。
黄艳艳的身,头顶及颈颔一圈黑漆,嫩红的脚泛着黄蜡色,嘴是黄蜡色中闪着青蓝的光泽。南方少有这种鸟,是北方来的客人。杜甫诗中说的:“两个黄鹂鸣翠柳”,即是这鸟儿。
这黄鹂有一只脚爪上长着一个小肉瘤。留心察看,他跳跃站定时,这只脚显得乏力。不过,生活倒很正常。饲了不久,与我相熟起来,走近笼时,再不扑跳了。
我一直在心中企望听到他的鸣叫,想听听“鸣翠柳”是什么味儿。因而,我每天都把笼子挂到画室窗口上,以为窗外流花湖的好风光会引来他的兴致,说不定会欢叫几声。然而,尽管流花湖水好气派,他却总呆立着,伸着颈,仿佛在想着什么。
有一次,我画了张泼墨荷花,得意之际。用写生方法把黄鹂也画进去。黄红相间,艳得很。并在纸角用心地写上此鸟的来历,以志其事。没想到,这张画竟成了黄鹂留给我的纪念物——过了不久,我出差回来时,笼子又空了——黄鹂病逝了!事情应怪我不周到!
原来,黄鹂是被弹子打中而挨捉的,伤口在左翼下。我跟他洗澡时,有一次发现扑水之后,怎么肚皮下羽毛有血迹,我粗心地以为是撞笼的结果,而没有去查看其它部位。其实是伤口又被擦破,流起血来。到了我出差时,家里人发觉他怎么慢慢地委顿下去,竟站也站不稳。又以为是脚爪上的瘤,问了医生,拿了点药膏涂了涂,没有什么收效。过了几天,终于倒下了。从笼里拿出来,一揭开左翼,才看到化脓的伤口!迟了!迟了。
一时间的疏忽,竞铸成悲哀的结局。一只本应受到医治的黄鹂却被我当成诗情歌唱的对象来看待。细细想来,确实十分荒唐——他在等着救治,我却在等他的艺术表演!北国来的客人,终于离我而去。虽则一直听不到他的鸣声,不过,如今我倒怕听到黄鹂叫,那叫声使我为自己的疏漏而内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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